为了让傅咸有台阶下,贾谧这次根本没有听从王衍、张华的建议,他板着面孔,出人意料宣布说:

“傅大人所说极是。王恺身为贵戚,不能做朝廷表率,行事唐突草率,死非其所,宜谥为‘丑’……”

听贾谧如此说,张华、王衍皆噤口。

石崇心中暗喜。王恺这个与他斗富多年的老对手,不仅被自己当众毒死,死后还被朝廷盖棺定论,赐谥为“丑”,终于雪报了多年怨恨。

石崇 画像

王衍似乎还不大死心,他轻轻拉扯一下身边侍中裴頠的袍袖,想让他出头替死去的王恺说说话,改赐一个好听点的谥号。

“夷甫啊,如今朝中士大夫,饰为高谈之具,深列有形之累,盛称空无之美。如此以来,一唱百和,往而不反。士人皆薄综世之务,贱功利之用,高浮游之业,卑经实之贤。如此浮波成流,对天下不利啊……”

裴頠对死人王恺的谥号问题一点也不感兴趣,反而和王衍探讨其“空”“无”的问题。

王恺 画像

作为开国元勋裴秀之子,裴頠自幼以聪慧著称,年十四,即为太子中庶子,迁散骑常侍。他与王弼相仿,在弱冠之年,即能写成《崇有论》一文,宗纲在于挽救名教朝纲,反对当下流行的“贵无论”,力图恢复儒学的主导地位。

从魏朝正始年间开始,玄学大盛,特别是“贵无之学“盛行。此后以往,清谈务虚之风遍及朝野,致使儒学渐趋衰落,士大夫中更是有不少人纵欲放荡,视礼法如无物。

王衍对裴頠这个话题很有兴趣,马上辩解说:“尚自然,崇玄妙,才能雅远旷达。理政做人,当以‘无’为本……”

王恺与石崇斗富

“夷甫之言差矣。如今士大夫,立言借助虚无,谓之玄妙;处官不亲所职,谓之雅远;行事忘其廉操,谓之旷达……如此怠慢纵放,悖吉凶之礼,忽容止之表,渎长幼之序,混贵贱之级,让人忧心扼腕……有人聚集士人纵饮欢歌,裸裎亵慢,甚至对弄婢妾,丑行秽态,无所不至,德行大亏!”裴頠言辞滔滔,情绪激动。

“裴公所言,大似谬误。我辈贵‘无’,乃何宴、王弼二位先辈所述之‘无’,亦即老、庄所讲之‘无’,其目的在于‘无之为用’,以‘无’为体,所以最终能无所不有,无所不通,无所不往。王弼曾言:‘天地任自然,无为无造,万物自相治理’,由此而往,无为于万物,而万物各适其所用……”王衍狡辩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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